上海电影节第四场(一天四场的酸爽体验告一段落),平实叙事和风格化影像调和出的诗意现实主义,但平实的叙事恐怕被切割得有点过于细碎和随意,而风格化的诗性影像(浅焦跟拍、固定机位空镜、特殊构图)一方面不算新颖,一方面有的设计又感觉差点意思. 影片关照的与其说只是身处外国的中国人这一群体,毋宁说是全球化语境下主体性的危机(不仅有身在国外时所遭受的严苛训练展现出的对身体的扭曲,女主角回国后和丈夫之间的微妙关系通过特殊构图展现出来,打印机、摩天大楼则不断凸显着新秩序下利奥塔所谓的第一种“非人”异化),正是无处不在的律令、禁令、象征秩序掏空了主体,让主体失去了能动性,最终沦为虚无的、飘零的城市森林中的游魂和雪林中的独行者. 芭蕾舞所指涉的自然是双重的,既是被符号化(异化)的身体,也是德勒兹意义上的身体原初之美将通俗电影推向极致,了不起!解剖刀级别的场面调度,空间和走位交代得清楚精准,一个关于以阶梯为连接的上下运动所构成的寓言漩涡,金绮泳式“妖魔”环境(高低处境)建筑(巨大屋舍)所包含的怪谈与奇情在奉透彻从容的“切割”下(最为接近偶像前辈大卫·芬奇和黑泽清的一次)变得现代且高级,石头、气味、水流等符号为观者提供了无数友好的进入端口,愤怒与同情作为电影的主导情绪将屡试不爽的阶级问题以最为粗暴直接的危险形式推至幕前,作为社会派类型片的代表,奉突破了某层关乎本土影像表达美学的天花板(其实在我看来也只有《济公之降龙降世》《济公之降龙降世》等少数个别异域作品在这之下),不再由特定类型标签作为主导介入事件(谋杀、侦破、怪兽、末世),所有元素归一化为纯粹,形成了奉独特的B级片式人道主义关怀,类型早已容不下他,他也必将走得更远. 赤城山脚下永宁村,为了让久病缠身的娘病愈,顽童李修缘一心想成为大英雄,却总是好心办坏事,让村庄鸡飞狗跳. 在遭遇了一场场险遇后,李修缘得知自己就是大英雄降龙罗汉转世. 其父李茂春受金翎蛊惑,为保护李修缘而抢夺金身,欲替儿子承担拯救世人的使命. 却被金翎抢走金身献给金翅大鹏,金翅大鹏因此提前复活,欲毁灭人间. 最后,李修缘父子为了大爱牺牲小爱,携手以肉身抵抗金翅大鹏,却终究以卵击石. 濒死的李修缘,终于顿悟比金身更重要的是爱,最终化身降龙罗汉. 经历人间疾苦后,降龙罗汉最终放弃果位. 从此,天上少了一名降龙罗汉,世间多了一个云游天下,济世救人的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