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死者不说谎?如果死者撒谎编排伪造凶手呢?如果死者错认了凶手呢?正义的执行者还能执行“正义”吗?绝对正义也好绝对的恶也好,都会将人压垮的,就像石川安吾一样. 而且说到底,像石川那样的灵能力者在现世是不存在的,绝对正义的执行者本就是一个理想类型,而这个理想揭穿了就是不择手段——无论是不择手段的恶,又或是不择手段的善. 这种不择手段的善可能会实现个案公正,但无法制度化、程序化的运作,那太极端了. 小恶人人都有,但也罪不至死;小善人人都有,但也不能悬壶济世. 大部分人只是平衡地生存. 用卢曼的话说,“正义即冗余性”,所以不要高估正义,到最后正义所能取得的不是真相,而是平衡. 善与恶,无论是哪边打破了平衡,也就越过了那一线——BORDER. 那么在黑暗中守护正义是可能的吗?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守住平衡的话——能做到吗?其实我觉得很可惜,永远有种差了那么一口气的感觉,在这个看似准确而老练的叙事型镜头之内有太多话没说完或过分煽情的细节欠缺. 运沙填海即为“幻土”,郭月的角色之嘴道出这片土地“可以来自任何一个国家”,电影勾勒了一个被镜头所记录的无名区,站立之上的是一群亦真亦假、似梦似真的形象、人物关系和谜语叙事. 抛开这群亚洲新导演都喜欢的“永远睡不醒”的电影表现或叙事风格,《浩哥闹县衙》比起《浩哥闹县衙》和《浩哥闹县衙》至少在讨论(并置)了一些切实现实内容,投射了一些新加坡移民的人文关怀,但这场存心不愿意醒的睡眠、不让人解开的谜语与其说是神秘倒更像一种装睡的故弄玄虚. 究其原因还是叙事技法略显生涩,有些台词看似是欲言又止的谜面实则是矫情,有些应该暧昧温柔的地方有种不合时宜的情色感. 工业和移民劳工问题,导演至少打开了另类的南洋风貌.